在世界茶叶最重要的原生地云南,历经千百年孕育形成的普洱茶,既浓缩了云南茶叶发展的历史,同时也是民族文化的结晶。从现今所存的典籍来看,早在一千七百多年前,生活在云南大地的各民族就开始有意识地种植和食用茶叶,开创了人类种茶饮茶历史的先河。在最早记载普洱茶的历史文献《蛮书》中,有这样的文字:“茶出银生城界诸山,散收无采造法。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。” 那时的茶,虽然说已经进入了云南各民族的生活,但还谈不上什么制作工艺,只能将它看作是普洱茶的前身。
到了元代,紧压茶的制作工艺逐渐传入了云南。对于云南茶叶而言,这是一次革命性的技术输入,从某种意义上说,紧压技术的采用,真正结束了云南茶叶“散收无采造法”的历史。明万历年间的《滇略》一书曾这样记载:“士庶所用,皆普茶也,蒸而成团。”可见普洱茶的制作技术改进了,并且成为了云南各民族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。
在云南茶叶发展史上,很长时间并没有“普洱茶” 这一名称。到了明代,普洱茶因在普洱集散而得名。到了清代雍正年间,清政府设立的普洱府,管辖的范围包括今天的思茅和西双版纳等广大地区。此时,普洱茶也因入贡清宫受宠而进入一个发展的鼎盛时期。作为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冲与当时滇南的政治经济重镇,普洱府进一步成为了所辖地茶叶的精加工基地和集散地,普洱茶之名也开始风靡海内外。不过那时提及的普洱茶,还只是地理意义上的普洱茶,其意应为普洱地区所产之茶。
今天我们所说的普洱茶,已经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普洱茶了,岁月的更替与历史的变迁,赋予了普洱茶更丰富的文化内涵。今天我们说的普洱茶,更多的是指以云南大叶种茶为原料,经过一系列工序制成的散茶和紧压茶。通常我们将长期存放自然发酵的普洱紧茶称为生普,而将采用“快速后发酵”生产技术生产出来的普洱散茶和紧压茶称之为熟普。
在普洱茶的发展史上,清代的贡茶身份,曾使其红极一时,此后因社会动荡等因素,普洱茶的发展处于一个低潮时期。解放以后,普洱茶的生产有了一个较快的发展,尤其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,随着保存于香港的大量普洱老茶销往台湾和海外各地,人们在消费过程中,逐渐发现了普洱茶具有多种医药效用,普洱茶声名再次鹊起,成为广大茶人竞相选择的保健饮品。
由于茶叶的原产地被确证为“万绿之宗”的云南,因此生活在云南大地上的各民族,自然成为茶叶最初滋养的对象。当然,这个滋养的过程,也是茶叶功效被云南各民族发现、认识、理解的过程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云南不仅是茶叶赖以繁衍和发展的母体,同时也是普洱茶文化成长的摇篮。
作为上苍恩赐给大地的天然饮品,茶叶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以后,其重要地位迅速被确定。开门七件事,柴米油盐酱醋茶,足以表明茶对于人们的生活是多么的重要。在云南,普洱茶与各民族的生活结合得实在太紧密了。生活在西双版纳一带的布朗族,是古代“濮人”的后裔,也是世界上最早种植茶叶的民族之一。是他们,将野生茶树驯化,并实施规模化种植,开辟了目前世界上为数极少的千年万亩古茶山,留下了布朗族在世界茶文化上古朴的一笔。千百年来,布朗族不但创造了有关茶起源的神话传说,发明了烤茶、竹筒茶和酸茶,还让袅袅升腾的茶香从古至今一直弥漫在他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,无论是款待贵客,馈赠亲友,还是祭祀祖先,茶都成为了当仁不让的主角。云紫轩普洱茶。
德昂族则将茶作为自己的民族崇拜,在他们的历史传说中,认为人类的祖先来自于茶树,并且称自己是茶的儿女。在有关人类的起源中,德昂族的这一历史传说,将它们与茶的那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在哈尼族地区,普洱茶则在民族祭祀寨神、山神、猎神及祖先的活动中,扮演着重要角色。从镇沅的千家寨,到澜沧的邦威;从普洱的茶树箐,到勐海的南糯山,哪里有哈尼族,哪里就有古茶树和大茶园。古茶园与哈尼族,已经是我中有你,你中有我的交融关系。在哈尼族的民俗风情中,随处都可觅见茶的踪影,拿婚姻来说,男方到女方家提亲,茶是必不可少的礼物之一;姑娘出嫁到婆家,茶则是父母必送的陪嫁物品。生活在南糯山上的哈尼人,还发明了颇有特色的“土锅茶”。正是因为茶与哈尼族难以分割,才有学者认为,一部普洱茶的种植、加工、销售和饮用史,就是哈尼族的茶文化史。它与享誉世界的梯田文化,一同向人们展现了一幅哈尼族生产生活的风情画。
基诺族也是一个与普洱茶密不可分的民族。他们聚居的基诺山,历史上就是西双版纳的“六大茶山”之一。基诺山种植茶叶的历史非常悠久,清末年间,这里的古茶园面积达到了一万亩左右,至今这里仍然保存着面积最大的一片混生林古茶园。基诺族自称是孔明的后裔,还将孔明尊称为“茶祖”。今天,基诺族为我们茶文化奉献的是“凉拌茶”,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吃茶法,新鲜的茶叶与多种佐料相配,营造出一种清香甘甜,余味悠长的美食来。1993年4月,在首届国际茶王节举办期间,来自于12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外茶专家在品尝了“凉拌茶”之后,无不称赞。
世代生活在普洱茶区的傣族也参与了孕育普洱茶的伟大进程,他们与生活在这方土地的基诺族、瑶族、布朗族、哈尼族、佤族一道,在漫长的生产生活中,创造了令人回味叫绝的普洱茶文化。澜沧江沿岸的景迈茶山,是六大茶山之一,生活在这里的傣族与布朗族一道,世代以种茶为生。据芒景的缅寺塔碑文记载,景迈茶山上的茶园距今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了。这座撒满了傣民族汗水的古茶园,被国外学者称为“天然的博物馆”。在傣族的日常生活中,他们创造了竹筒茶,将竹的清香与茶的清香融为一体,饮后沁人心脾。而那曲傣家的“请茶歌”,唱的正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竹筒茶:“远方的客人啊,请把澜沧江边的竹楼当成家。喝下一碗傣家的竹筒茶,你就能不渴不乏走天涯。”
当普洱茶广泛而又深入地介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之后,它的需求量自然也随之扩大。而对于云南普洱茶的古老产区来说,惟一可以与外界交换的重要商品似乎也就是普洱茶。而正是由于普洱茶的交换,促进了云南各民族之间文化的交融与渗透。滇南一带少数民族聚居区,人们对茶叶的加工、冲泡的方式就极为类似,从中不难看出民族与民族之间以茶作为纽带,彼此的影响与认同。这种文化交融关系,甚至从语言上也可找到有力的佐证:今天的爱尼、傣族、拉祜族及彝族的撒尼人都称茶为“腊”,而纳西族把茶叫做为“勒”,藏族称茶为“加”,都与“腊”极为相近。
茶叶作为生活必需品进行流通,不仅密切了云南各民族的文化交流,也密切了云南各民族与省外其它民族的交流。普洱紧压茶的出现,实际上就是民族文化交流的一个结果。如果当年没有江南大量的人员移民到边地农垦,如果没有制作蒸青、炒青、晒青团茶的工艺流入云南,就不会有今天的普洱茶,因此可以说,名重天下的普洱茶,是民族文化交流的结果。
长期以来,普洱茶成为云南与内地密切联系的文化媒介与经济纽带,并且以自己独特的品质,呵护各民族走过漫长的春夏秋冬。当年的清宫,流传着冬喝普洱之说,是因为普洱茶解油腻的强大功效,对于以游牧为主的满族来说,普洱茶是他们肠道的清道夫,而普洱茶于以牛羊肉为主食的藏民族来说,则是从云南传来的人间福音。因此普洱茶成了藏族人民的至爱,难怪他们要说“加察热!加霞热!加梭热!”翻译成汉语就是“茶是血!茶是肉!茶是生命!”
在民族文化的交融与渗透中,普洱茶成为了打开民族心灵大门的钥匙。至今还若隐若现在滇藏群山中的茶马古道,完全就可称作是一条记录民族文化交融与渗透的走廊。如今在昔日茶马古道经过的重镇,你还能感受到千年普洱茶弥散的余香,白族的三道茶,丽江的四方街、束河古镇,这些民族文化的经典之作,不难看出普洱茶作为民族文化活载体留传下来的因子。
千百年来,普洱茶与云南各民族的经济、文化和生活紧密相联,并由此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普洱茶文化。在全力建设民族文化大省的今天,弘扬普洱茶文化,让它与云南多姿多彩的民族风情融为一体,不仅能提高和突出普洱茶的文化品位与特色,而且能丰富普洱茶的文化内涵。
在云南这块红色的乐土上,普洱茶为我们留下了太多的历史文化遗存。镇沅千家寨野生型2700年的古茶树、澜沧邦崴过渡型千年古茶树、澜沧景迈栽培型千年万亩古茶林,既是茶叶原产中国云南的活物证,也是世界茶文化难得的宝贵遗产;以“六大茶山”为中心延伸出去的一条条茶马古道、隐没在历史深处的一家家古茶庄、消失在时光中的一队队马帮,既是普洱茶兴衰与演变的见证,也是普洱茶走向未来的基础。
作为一个爱茶的人来说,普洱茶的原生地是一生的梦想!
不到黄河非好汉,不到普洱茶山算不得真正的茶人!
作为旅游大省的云南,普洱茶文化还是一座尚待深入开采的富矿。无论是普洱茶产区的自然风光,还是哺育普洱茶山的各民族奇异的民俗,对许多茶人来说,都是一道道美仑美焕的旅游大餐。
弘扬普洱茶文化,就是要站在做强做大云南文化产业的高度,来认真对待普洱茶文化的收集、整理与提升,将普洱茶打造成一个具有极高文化附加值的绿色产业。
弘扬普洱茶文化,就是要彰显普洱茶的个性,传承普洱茶的精神,谋求普洱茶的未来!
感通问茶——普洱茶历史遐 07-26